楚惟回卧室冲凉,换下来的衣服随意挂在衣架上,好似站着另一个人。
他愣愣地面向那里望了许久,凉水劈头盖脸砸下来,从头冷到脚。
窗外的海滩上,人群渐渐散去,偶有烟花从远处天边炸开,传来朦朦胧胧一声“砰”。
楚惟关掉水龙头,胡乱擦了下,裹着睡袍躺上床,闭着眼睛头脑混乱。
楼下传来响动,楚惟猜自己终究还是扫了大家的兴。
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,伸手将枕头拉过来盖住头,刻意营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,试图用这种方法哄自己睡着。
可是越想逃避越是清醒。
即便隔着房门又隔着枕头,他还是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。
肖璟言回来了,明明答应他好好过年的,可最后还是先逃了。
对无辜的人楚惟总是报以内疚和不安。
突然,门外一阵窸窣,紧接着楚惟就听到敲门声。
极轻极轻,是再也熟悉不过的节奏和力度。以前,肖璟言半夜偷偷来找楚惟时就这样敲门。
楚惟丢开枕头坐起身,不知道该不该去开门。若是被追问离开的原因,该怎么回答,让人头痛。
正想着,房门又响了一下,楚惟缓缓挪去床边,光着脚摸索地上的鞋。
他正要起身,门口又倏然安静,对面的门开了又合,肖璟言回去了。
楚惟重新躺下,彻底失去睡意。再闭上眼时满是肖璟言的影子。
少年时的肖璟言、如今的肖璟言,两个身影模糊着相互交融、变化,无论哪个都让楚惟胸口憋闷隐隐不安。
窗外一直传来间歇性的爆竹声,不知过了多久,房门又一次被敲响。楚惟如梦惊醒弹了起来。
敲门的频率依旧和之前一样,不同的是力度和声音都大了许多。楚惟感受到了肖璟言的耐心快要耗尽,紧紧咬着唇从床上下来,光脚打开了门。
房内黑暗,外面的廊灯也是黑的,楚惟只能看到肖璟言佝偻身子的剪影。
两人在黑暗中杵了片刻,肖璟言突然上前,将楚惟逼近了房内。
楚惟后退间闻到肖璟言身上浓烈的酒气,不是聚餐时的葡萄酒,而是酒精度不低的威士忌。
楚惟被肖璟言逼得退无可退,后背贴上窗帘,棉麻质地的帘子贴在露出来的皮肤上麻麻痒痒,与楚惟此刻面对肖璟言的感觉一模一样。
窗帘挪动,拨开条缝,楼下灯光从窗口照进来,斜斜照在肖璟言的半边脸上。
从眉骨到唇角,像要将这个人凶狠地劈开。
肖璟言唇角勾了一下,浓烈酒气铺面而来。
他说:“今天……今天我们也好好过,行吗?”
楚惟双手不自觉向后撑,手掌攥住了窗帘,让映在肖璟言侧脸上的那条光带又宽了一些。
“嗯?”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,肖璟言的声音低沉地令耳膜发酥。
楚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躲在暗处看肖璟言被光带辐射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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