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去碰下那小月亮似的烛火,只是手还伸到那火焰上,就被只泛着冰凉温度的手拦住了。
宁域白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跟前,眉眼间盈着浅浅的不赞同,“师父。”
徐清焰略笑了下,将手收了回来。
见宁域白还搁他面前站着不动,略抬头看向门口,“夜深了,你身上还有伤,吃两颗复元丹早点去休息吧。”
宁域白并未依言离开。
就那么站着,影子在地面拖出极长的黝黑。
两人一站一坐的僵持了片刻,终是徐清焰不愿继续耗着,看着宁域白问道,“算了,你还有什么事,说罢。”
宁域白抿紧因失血泛白的嘴唇。
眸中闪过些许复杂情绪,犹如春日里高山积雪融化后,不声不响下潜至岩石裂缝里的冰凉暗流,连开口时的声音都染了些许冰凉晦涩。
“师父是何时知晓此地是鬼蜮,而并非真正桃源峰的。”
徐清焰神色冷淡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。”
宁域白抿紧嘴唇不愿回答这个问题,只拿冰凉执拗的眼神盯着他看,大有他不回答、便不罢休离开的架势。
徐清焰轻笑了下,“宁域白,我当真是不习惯你这样看我。”
总觉得宁域白看他的眼神要更冷,更硬些。
宁域白的眼神闪动了下,微微错开了些。
再开口时语气比刚刚更冰凉低沉,“师父其实从一开始便知道的,对么?”知道这里是鬼蜮,却不肯积极的寻找关窍所在、破开鬼蜮出去的方法。
“师父……”宁域白低低喊了他声,语气凝噎。
似是蕴含无数复杂难言的情绪在里头,“你明知道这里是鬼蜮而非现实,却仍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,不愿意离开,为什么。”
徐清焰略笑了下,“你猜。”
其实宁域白说的不错,他进鬼蜮后并未失却记忆,心里清楚的知道桃源峰早在两百年前被毁了个干净,知晓此地并非真正的忘情宗、并非他所熟悉的桃源峰。
他也确实……没想过要找到鬼蜮的关窍所在。
他不想出去。
至于为什么。
这似乎并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。
徐清焰伸手拎起旁边的茶壶,替自己倒了杯温柔茶水,端在手里递到宁域白面前,“你看这杯茶,能看得出来什么?”
宁域白低头看去,茶杯是个极普通的白瓷杯,里头盛着八分满的褐色茶水,飘着些许袅袅的热气,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杯极普通的茶水,并没有丝毫与众不同的地方。
沉默着摇摇头,“只是杯普通的茶水。”
徐清焰也没期待他的答案。
端着茶杯凑到唇边,浅浅的抿了口,茶叶微苦回甘的滋味在唇舌间泛开,舒畅的令他忍不住微微叹息,也愿意跟宁域白多啰嗦两句。
“这茶叶是我最喜欢的云顶银针,是我师父特意从蓬莱山给我摘了带回来的,茶水是咱们忘情宗山涧底下的冷泉雪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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