搀她进家门,他打开客厅的灯。
她伸手到他胸前的口袋,拿出一张名片。
上面印着那位女客人的信息,她费劲地看清,是某企业的高管。
迟于只看着,没阻止她。
“她们跟你说什么,”她抬头,看人的眼神有些迷离,“想包养你?”
他眼神躲避,有点难堪。
沉默就是默认。
“你不会的吧。”她问。音量很小,像是自言自语。虽然是疑问句,但语气肯定。
她不觉得他会,但一定要得到来自本人的肯定答案,才能完全放心。
“谁知道呢。”
耳边响起的答案是她意料之外的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他。
他倔强地侧着脸。
“你看着我。”她说。
他不看她,嘴角紧闭,绷着脸,好像在赌气。
她抿唇,胸前起伏,默默做了个幅度很小的深呼吸,语气放软一些,试探道:
“你是在生我气么?”
她半靠在他胸前,能感受到他的体温。
她喝得多,两颊微热,身上也有些烫,头脑发胀发晕,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都远远不比平时。
迟于不说话,那就是在生她的气。
为什么她在脑海中翻来翻去。
是为她拉黑他的事情?
她想解释,但理智摁住了她。
她要解释什么?说“不拉黑你的话,我怕我会找你”?那不等于变相表白?
表白了,那然后要怎样?
“为什么不带走?”迟于突然问她。
“什么?”
他还是侧着脸,眉眼倔强:“你不是很中意陪你喝酒的男人么?”
沈清渠的大脑有些宕机。
她有很中意吗?没有啊。
他总算转过脸来,垂着眼睛看她,眉心微蹙,嘴角紧闭。
他极少摆出这种冷淡的表情,居高临下的疏远样子却还是迷人。
“怎么,不是为了和他多聊会儿,都撇下同事了?”他补充道。
沈清渠花费数秒钟,终于明白过来,迟于是在吃醋。
吃醋他不知道她独自留下,是在等他找上门。
她为难地低下头,吃力地转动着她迟缓的大脑。
“我是在等你”——只要她这么说,就能化解误会了。但是,化解误会之后呢?
她等他,是想还钱,让他来公司试镜。
只要他来试镜,就不会缺钱了。自然也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上班。
仅此而已。她原来的目的仅此而已。
并不是想再靠近他。
并不是想
一滴眼泪突然落在地上。
玄关处浅色的地毯有一小块儿颜色变深了。
她惊慌,视线变得模糊,感觉到一颗又一颗豆大的眼泪在往下落。
她的手还扶着迟于。他明显一僵。
“你为什么哭?”他的声音里包含着吃惊和疑惑,还有几分慌张。
她难堪至极,更低了低头,让头发滑落下来,遮在她脸侧。
但不管怎么克制,眼泪都不受控制。
她既慌张又害怕,想伸手去擦泪,又不想表现出脆弱。
犹豫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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