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弟弟为什么一定要杀哥哥呢?哥哥如果为了他杀了自己妻子,难道不是说明哥哥爱弟弟胜过了爱妻子吗?”
面具男的脸埋在黑暗里,没有回应这个问题。
女人放声大笑。
“我明白了,原来这弟弟,也爱着嫂嫂啊!爱到了可以为她杀人的地步,手足相残。”
“既然这样,我也有一个故事。”
这个故事,是关于嫉妒的,名为胭脂。
在京城,有那么一间道观。住过公主,宿过贵女。却在一天的傍晚,住进了一个可怜人,一个倡家女。
曾经,为了生计,她母亲在妓院附近住下,为人浣洗衣服。年幼的她看惯了妓女逢迎恩客的迎来送往,年老色衰的幽寂。
常有文客诗人来往。那一年,她方及笄。诗文姿容皆佳,名动京城。
她偏偏爱上了自己老师,只恨她还未长大成人,先生却老了。老师把她推给了另一个男人。
新科状元慕名而来,欲娶她为妻。
曾经,她以为自己得到了最好的。午夜梦醒,才发现除了冷窗寒衾,她一无所有。
她竟是世上最孤单的人。
十分不幸!那个男人,已经有了妻子。
更不幸的是,他那妻子姓裴,是天下有名的大姓。
士族的血脉不容有辱。一个妓女,便是再会吟诗作赋,又岂能入其门墙。
妒妇上门,毒打辱骂。丈夫畏惧妻族权势,一纸休书,赶她出了家门。
开始的时候,她还期盼、思念,最后终至于绝望。
苍天何其不公,令她困于女儿身。
命运何其不平,她所期盼的,总是得不到。
因为诗名艳姿,她所想要逃脱的,接踵而至。游侠轻薄,豪族竞相而至。
这玄机,她猜不透,看不穿。这世界,她想不明,理不清。
女子就应该是这样的命运吗?
为什么呢,法师?她去解签。
观主垂目,一声叹息。
命数使然。
观主死了,老师也去了。
也罢,男人狎玩女子,女人为什么不能召入幕之宾。
宾客如云,她再也不作诗了。
每个男人都说要娶她,每一个人又远离了她。
她钟意两个男人。
第一个姓裴,她拒了。
第二个是个乐师,可惜她已非云英未嫁之身。
有一天,她去访友。乐师来了,侍女却说没有。
侍女云鬓散乱,脖颈间尚有斑斑吻痕。
啊,原来天下的男人,都是一个样。
为什么呢?为什么她想要的,总是得不到?
恨入狂,妒烧心。
失手之下,她打杀了侍女。用那殷红的血,调了一盒胭脂。
铅粉做底,涂在了脸上。
晕开如花,灿若朝霞。那一刻,她很美。
“后来呢?”和尚问。
“充入牢狱,处以极刑,自然是死了。处置她的,就是当初被拒绝的裴家人。”
“我有一个问题,”和尚说,“既然她得罪了大族,又如此放荡行事,侮辱门楣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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